慧之在用另一把笤帚扫地。
杨一凡在收拾门前、窗前的杂物,重摆砖围子,扫地,忙个不停。
慧之在擦窗。
屋里,杨一凡开始站在椅子上描画图案了,慧之照例充当助手,一会儿端起盛着彩色灰浆的盆,一会儿递刷子。
慧之忽然失声尖叫,盆从手中落地;还好,盆中已没多少灰浆。
杨一凡奇怪地看她,她指杨一凡放在地上的马桶兜;杨一凡下了椅子,走到马桶兜那儿蹲下,倒拿手中刷子,用刷柄拨弄兜子里边。
杨一凡捧起了一只很小的小猫;慧之喜欢地笑了,接过小猫,爱抚。
中午的太阳偏西了,转眼变成为火红的夕阳。慧之和杨一凡站在屋里,双双伏于同一窗台。另几扇窗子已关上,玻璃擦得明明亮亮。
原先的图案已焕然一新;至于那些抹过的道子,皆被画成了海草或珊瑚,旁边有各种美丽的热带鱼仿佛在漫游。
学校的操场上,几位男生在踢足球。
杨一凡:“咱们提前半小时完工了。”
慧之:“别急着走。一会儿咱俩都洗把脸,然后我请你吃饭。”
杨一凡:“我急着听到你的称赞。”
慧之扭头亲了他一下,却叹口气道:“说心里话,我还是更喜欢我们即将搬出的那套楼房。住这儿,家里又得预备尿盆了,冬天又得烧煤,烧木柴,倒煤灰,麻烦死了……”
杨一凡:“不同的生活,有不同的滋味儿。火炉、火墙、火炕的温暖,比起暖气的温暖,更是温暖。听一壶水嗞嗞响着,在火炉上渐渐开着,和在煤气灶上烧开,是不一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