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德波拉阿姨要传詹妮来见她,姑娘马上就来了。德波拉阿姨摆出一副法官的庄严面孔,在严厉方面比法官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劈头就骂了一句:“你这个不要脸的婊子!好大胆!”口气与其说是对被告提起诉讼,倒不如说是对犯人进行宣判。
虽然德波拉阿姨根据以上一些证据,足可以判定那件事是詹妮干的,但还需要沃尔斯华绥先生来定案,因为后者也许需要更确凿的证据。不过詹妮并没有给那些控告她的人找更多的麻烦,她把人家提到的罪名一口招认下来了。
虽然詹妮在招认的时候,言语之间已经表示了悔过之意,但这并没有使德波拉阿姨心软;她用更具侮辱性的字眼儿,第二次对詹妮进行了宣判。这时,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詹妮的招认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好作用。很多人叫嚷着:“早就料到你那件绸缎长袍会给你什么果子吃!”也有人用讽刺的语气说起她的学问。在场的女人每个人都想了办法来表示对可怜的詹妮的鄙视和痛恨。这一切詹妮都忍耐了下来,只对一个女人说的恶毒的话例外。那女人对詹妮的相貌进行讥笑,扬着下巴说:“肯把绸缎长袍送给这样的贱人的男人,真算得上是饥不择食!”詹妮听了,辛辣地反击了几句。一个辨别力很强的人,看到詹妮一直镇定地忍受别人对她的贞操的攻击,一定会为她这番反击感到惊讶。须知忍耐这种美德,经常练习,也是容易疲劳的。詹妮的忍耐力大概已经到了衰竭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