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无盐搬出这个典故,侍者无以应对。问道时,祖师道济都可以侮辱,苏粤算什么。
听众们也看出了蹊跷,夏无盐同苏粤似有一段陈年的恩怨。难道是男女之事?苏粤是美男子,夏无盐也娇艳过人,挺般配的。可瞧年纪差太远,二十几年前,夏无盐最多是婴儿,甚至没出生。不过,修道者会驻颜术,也许她的实际年龄很大了。
夏无盐走上前,抓起纸箱中的枯树枝,胡乱撅断,甩手丢在一边;又抓起空盆子,狠狠摔在地上,抬脚用力踩踏。
“苏粤大师,我这插花之道如何?”
这是取“万法皆空”之意,“插花”,不如“不插”;一件事做得再精妙,不如打一开始就什么都不做。
苏粤弯下腰,拾起被踏扁的铜盆,搁在几案上,然后捡起脚边的一根断枝。
砰,断枝敲打在铜盆上,发出响声。这声音醇厚中不失清越,一点儿不像木头敲击金属,大概苏粤运真气激发了特殊的震荡。
苏粤轻挥树枝,一下又一下敲击铜盆,生出奇妙的音律。说是音乐,又不成曲调;说是胡乱发声,偏偏蕴含着精微的韵律。敲击声绵密细长,悠闲舒缓,让人听了后逐渐地放松情绪,心境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