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了他几年哥哥,他又怎知我心里并不是把他当哥哥呢?一点一滴的误会、似是而非的试探,错过,并非一蹴而就,是天长日久的积累。
河边风景如画,游人如织,熙熙攘攘的比集市还要热闹百倍。秦淮河对于金陵,就像是女子眉间的一点花钿,妩媚风流,画龙点睛。河水不绝,风流不断。我早就听说,秦淮河每年有三大时节最是热闹,一是元宵灯会,一是端午赛龙舟,一是中秋诗会。
江辰指着轿外对我道:“小末,你看那是鹊喜桥,那是摘星台。”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一座气派精致的玉石桥横跨过河,直通对岸。河边垂柳依依,柳烟正浓。斜对着鹊喜桥,一座高台临河霸立,气势雄伟。高台上亭台如仙阁,飞檐玲珑峭立,龙生九子盘踞其上,气宇峥嵘。
可惜,桥边威风凛凛地站了数百名带刀侍卫,刀光剑影和这风花雪月的情调实不相符。
轿子行到桥头,几名侍卫拦住了轿子。
戚夫人下了轿子,递上一枚铜牌,侍卫仔细看了看,又将每个轿子的帘子挑开查看一番轿内的情形,这才放行。
四人缓步踏上石桥,我好奇地问道:“怎么,这龙舟赛还不是随便让人来看的么?”
江辰低声道:“那倒不是。这龙舟赛百姓都可来看,但皇上也想要与民同乐,所以在这鹊喜桥上设了关卡,将闲杂人等普通百姓都隔在桥这边。皇上只给京中亲王、六部尚书、一二品大员发了一道铜牌,可携家眷到摘星楼上与皇上一同看龙舟赛,以示龙恩浩荡。母亲拿的是舅舅送来的铜牌,舅舅这几日一直跟皇上在一起,等会儿你会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