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许下承诺,那些工人可不会管我是不是被人打伤住院,说不定反而会误会我是在上演苦肉计。
我住院期间,靳耀庭来过两次,每次我都想开口问他借钱,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才借的三十万还没还呢,怎么好意思再借?
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住院的第六天,我实在憋不住了,在靳耀庭来的时候说,“那个,我想求你一件事。”
“说吧。”靳耀庭看了看腕表,似乎很快就要走。
“我现在很需要钱,却不能出去,你能不能帮我把服装厂的机器和设备卖掉?好歹也能先支付一部分工资。”我低着头,根本不敢看他的神情。
“你家的机器和设备大多是十年前的,不是已经过时,就该报废,卖不出什么钱。”
我既吃惊又失望,他这次为什么没有像以前一样善解人意地直接借给我钱?我承认,我的内心其实有些龌龊,我不好意思开口借钱,就暗暗希望他因为某种目的主动开口,只是贴心和善解人意在一次次的帮助中被消耗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