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央嘉措突然转过身来,双目直视着桑结,大声地说:“权力——给你!自由——给我!给我——自由!”说罢,抱住头,痛苦地坐了下去。
桑结感到,一场不愉快的辩论是不可避免了。政治经验告诉他,一是要冷静,二是要准备做适当的让步。
“黄教教主的自由,您都是有的。”桑绪在这句回答中,特意把逻辑重音放在了“黄教”二字上。
“可是连我出宫门都受到很大的限制。”六世争执说。
“我的佛爷呀,那样做……影响不好。如果,您只是去公园散散心,那当然没有什么,可……”
“是的,”六世马上把他的话接过来,“我正是要去公园。我的骨节都快要生锈了,我的马术和箭术都快要荒废了!”
“这倒是我的失职之处。说起来,我也很久没有跑马射箭了。不过,作为第巴,作为您的助手,理应不辞劳苦,尽心公务。您是需要多活动活动圣体的。从明天起,您就常到公园去吧。不过,为了安全尽量不要让外人发现为好。”桑结有了告辞的意思,想这样结束这场谈判。
“我有个想法,”仓央嘉措的诗人的想象力活跃起来,“从宫后面偏下方的石墙上,另外开一个小门,这样,不用来回走那么多路,上下那么多台阶,就可以直接到附近的公园里去了。也不易被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