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昭在路边摘了片香叶,拿在手里闻了又闻。
丁缨姿笑道:“你小时候可喜欢在山上玩,天黑了也不回家,害得我跟你妈到处找你。”
“后来呢?”
“后来啊,在山里找到你的时候你睡在你外公以前做木匠时搭的小屋子里,一点也不知道怕。我以前一直以为你大学时会学植物方面的专业,没想到最后念了医学。”
“大概是我从小就知道,越是喜欢的东西越不要碰,过于执念,得到的就是两厢厌弃,就像他跟我妈。”
“嗯。要不说你早熟呢,别的小孩子哪有你想得那么多。”
阮昭突然停住,扭头去看丁缨姿,说:“不过,我现在不这样想了。”
“为什么?”
“生命在于体验,经历过才知道个中滋味是什么。我小时候特别不理解我妈为什么不离婚,一次暴力的结果是无数次暴力,可只要那个男人跪在地上祈求谅解,她就会心软地翻篇。虽然到现在我依然无法理解,但我想她应该也有她坚持的东西吧。”
丁缨姿“嗯”了一声:“你问过她吗?”
阮昭微微蹙眉,回忆了许久,无法从久远的记忆里翻出一星半点:“没有吧……嗯,我大概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所以我很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