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初抬起头。她心里固然有聂谌坦荡包容的甜蜜感动,更多的却是难以描述的不安和歉疚。
“小初,你没做过错事,没有什么值得愧疚的。”聂谌一字一字地说着,他握着梁初的手,顺着纹路描摹,“你和你的父亲是两个不同的个体。时间和历史会给每个人下判论,在他的有生之年,他就已经付出了应该付出的代价。剩下的,我们只能尽力而为了。”
梁初眼中含泪,用力点了点头:“好。”
聂谌想了想,又问:“只是,你为什么要隐瞒身份考到姑姑名下而不直接告诉她呢?”
梁初神情黯然,迟疑道:“爸爸临终前说他一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把这块玉佩给卖了,因为内心愧疚,他甚至不敢和我妈妈合葬,说无颜去地下见她。舅舅说买主是聂老师,我就想买回来。我当时还有点侥幸心理,觉得说不定聂老师不知道玉佩是假的,那我也就不用主动告诉她那是我爸假造的了……”
“姑姑的那块,是真的。” 聂谌说。
梁初认可他的话:“我知道。我仔细看过,不是爸爸的那块。”
“杨教授那块玉佩能不能找到,可能真的只能看机缘了。”
梁初叹了口气:“尽人事,听天命吧!”
聂谌抽了纸巾替她擦眼泪:“陆瑜春的事就交给我和姑姑,你先不要跟她联络,安心等结果。姑姑毕竟还有些人脉,处理起事情来比你更方便。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一有进展就会马上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