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知道,灰翱此刻已经咬碎了牙,他低吼道:“你别逼我!”
“我没有逼你,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徐之珩往门的方向走了几步,停下回头看着那瓷瓶:“他们横竖手上都沾了无辜人的血,也该赔罪了。”
冷风似刀,夜色如墨。
冬季的晚上有些难熬,珲影宗的所有人都守在宫外,打算再杀几个姑娘,凑一凑二十八。
只是他们没想到,一向不参与此事的灰翱也出来了。
灰翱在他们这群人中是一个特别的性子,不争强好胜,也不会下手多狠辣,据他自己说,凡事留一线,也是给自己留一条活路。
这些话让这帮人嗤之以鼻,纷纷笑话灰翱是一个胆小鬼,他们私底下还议论着,若不是灰翱进来的年头长一些,凭他的本事和能耐,绝对当不上珲影宗的副总管。
今日看见他也出了宫,众人面面相觑,珲影宗的总管正在火堆旁烤着芋头,用铁签子扎起一块看看熟没熟,接着吹了一下,挑起眼皮看向灰翱:“呦,这倒是稀客。”
看着面前的男子,灰翱眼里的神色晦暗不明。
此人比他年轻十多岁,原先也是他教出来的,该称他一声师傅。
但此人下手太毒,杀人只求心里头痛快,与其说他忠君,不如说他只享受杀戮带给他的快感。
若是先帝在,这样的人他是万万不会用的,可建琮帝却偏偏喜欢这样的人,称帝后提拔他为珲影宗的总管,灰翱这个珲影宗里的老人儿,被迫成为了副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