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葬礼后的第二天,爷爷替我办了出院手续,将我带回了他经营的医馆。走得匆忙,我没能再见到你。
行医大半辈子,他早就声名在外,为很多大人物诊治。作为国家名老中医,他的孙子受伤了,既然西医束手无策,那就该让中医挺身而出。
爷爷亲自接手了我的后续治疗,一次次调整治疗方案,一次次挨过令人疼得死去活来的疼痛,我的身体逐渐康复,左手被调理得与常人无异,只是右手的无名指和小拇指失去了知觉。
情况比西医预计得好了很多,但两根手指不能动,这对于对精准度要求极高的外科医生来说,显然是不可能的。
穷尽一生,除非有奇迹发生,我都不会再有机会拿起手术刀,在无影灯下的世界里战斗了。
我想了很久很久,想起了你欢快的笑容,也想起了获救女孩的脸。
她恢复得很好,司机也抢救成功了,一切都很好。
于是,那一天,我跪在了爷爷面前,请他将家传数百年的医术传授与我。
于是,H大临床医学专业少了个风云人物,知希堂里多了个不起眼的小学徒,累到极致的时候偶尔会想起那个爱笑爱跳的小姑娘,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是否还在这里。
很遗憾,那天情绪低落的我没跟你说过一句话,更没告诉你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