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这可不是夸你。”
“还是谢谢你。自从我父母离婚后,就很少能听到别人这么说了。”
“所以,他真的死了。”
“他就是那样的人,受不了侮辱,何况还是来自自己的学生。”
“你是说……”
“风纪委员会约谈了这班上的每一个人,只有你一个人没有撒谎。”
“你真应该看看那些原始记录,他们简直不是人,为了得到高涵的好处,什么都能编得出来……”
肖如心意识到自己失态,她垂下头,不再开口,可肩膀却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她突然感到一阵温暖,是陈墨,以一种带有距离感的姿态,轻轻环住她的肩膀,像是母鸟展开双翼保护幼雏。
“现在,哭吧。”他说。
二十
在肖如心的叙述中,事情总有一种疑真似幻的魔力。
二十五年前的谢耀真带着怀孕两个月的妻子,跋山涉水来到西南边陲的一处偏僻村寨。这里因为马上要修筑巨型射电望远镜项目而面临动迁,此地居住了上千年的村民们无奈惜别所有的古树、老庙、枯河以及世代沿袭的旧习俗。谢耀真此次前来,便是为了记录下这些在历史长河中珍贵却脆弱的文化遗产。
项目进展得非常顺利,看着日渐丰满的各类文字、音频、图像档案,村寨长者们对谢老师也是感激备至,主动提出可以请大萨满为他做一场法事。谢耀真本就专攻人类学视野下的各类仪式得此良机自然是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