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朋友也是难为啊”,阿峰连连摇头,宽额抠目婉然。他中间搭桥,玉成圆满。
海滨笑笑,终是理解。
生活还得继续。“你又忙嘛呢。”
“俱乐部‘丫挺的’,老子不嗨了。‘电商’‘旅游’啥的,都是好项目,可以作作吗。”
“小四川来过我这几次,考察考察。地级副市了,小子踌躇满志,想搞搞大意思啦。”
“小昭最后回来了吗。”
“来过几次电话。副教授了,不忘打听小谢。”海滨摊摊手,“无有意思啦,人娇妻稚子了,勇勿回头啊。”
国峰笑了笑,摇摇头。
“陈英还问你呢,怎么不联系了。她还在上海,坚守的啦。”
海滨笑了笑,没接茬。
两个出来,又望前走。城市喧闹,市井逼忒。行至一处,两边梧桐高大挺阔,紫花掌大,朵朵如焰。后面花园绿地,排排榕须垂挂,密林一般,曲径通幽,上高台阶,大殿巍峨,屋宇隐隐,青石板嶙峋,三大停步,转回身,大牙璀璨……
海滨翻个身,又睡了过去。
“三儿不易,由他去吧。”送站以后,回来看望三大爸,老人只讲了句。老伴去后,很少下楼,哪都不去,“她跟我没享过啥福”,拾起了‘毛活儿’,过去的老线旧线旮旮块块的到处翻,说给她织呢。“回头给三儿捎件坎肩”,他念叨。海滨落下泪来,嘤嘤咛咛的梅姐背过身去,刚子哥递上了手绢。两个进了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