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卿一见田福安这个熊样子就知道他肯定又是喝多了,喝糊了,不由得脑子再次一轰,差点当场气晕过去。他满腔的怒火呼啦一下子就爆燃了起来,就像一根点着捻子的大爆竹被扔进了装满汽油的铁桶里一样,他此刻恨不能一脚把田福安这个强人砍的踢到十里开外才解恨呢。可是恼归恼怒归怒,恶应归恶应,他却清醒地知道和一个喝醉酒的人是没有什么道理好讲的,只能先把对方控制住再说。于是,他起身拦住田福安,把其硬往旁边一把椅子按,强迫其坐下,然后再计较其他的。
“你一个小妻侄羔子,赶紧给我滚一边去!”田福安现在是满嘴恶心人的白沫,一身难闻的酒气,他迷瞪着那双毫无人样的死人眼睛大声地嚷道,“你凭什么拦我?你算老几?我今天非得把话说清楚不行,不然我让恁一个一个的都不好过,我挨个地弄死恁!”
“俺娘,你给说清楚,你到底怕的什么?”这个货接着咽了一口唾沫之后,挣扎着站起来强行躲过桂卿的死命拦截,用一只手指着风烛残年的丈母娘继续高声地叫骂道,“我到底是狼还是鬼,看把你给吓的,你敢当面给我弄那个熊样,是吧?噢,我不是个东西,我不是个人,恁都是好人,都恁做得对,是吧?你让我背着个不孝顺和不讲究的恶名,你凭什么呀?我田福安难道说天生就该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