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莞尔,那样温柔的眉眼,婴儿衣物上细密均匀的针脚,只会让人看到一个贤妻良母式的柳清吟吧,谁会想到她从前也是不爱红妆爱武妆的。
“做这个,难吗?”我靠近一些,竹筐里有些剩余的布料,五颜六色,很是鲜艳。
“我教你啊,你是聪明人,学这个不难。”柳清吟拖过我的手去,“这样纤细修长的手,肯定比我巧。”
试试吧,反正禁足了也不能到处去,向来就喜欢小玩意儿,只是静不下心来自己做,如今借这机会练练手也好。
柳清吟成了我的老师,教了些受用的缝制技巧,还送了我很多小段的布料。
“等你有了孩子,你就可以给他(她)缝制很多漂亮的衣物,要是生了女儿,就打扮得跟个天仙一样。”柳清吟见了我用碎布拼凑缝出的小围脖,甚是喜欢。
孩子?谁知道我还能活几天,突然一下子悲观起来,孩子,从前没想过,今后也没有机会拥有了吧。
“还不知道翼王能否放我走呢,”我将围脖从她手中拿过来,“也不知道我的身份是否让能他们放心,拥有这样的身份并非出自我本意,可是他们不会听我解释的。”我拿起阵线,继续在围脖上绞着花纹。
“别担心,吉人自有天相,夫君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凡事都会好的。”柳清吟拿一双清亮的大眼看我,那样的亲切,让我不禁鼻酸,来南京已经一个星期了,自那日从饭桌上离席,我再也没有见过石达开,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商量得怎样,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自己好像成了案板上一条垂死的鱼,知道挣扎已经无用,干脆放弃,欲知而未知的命运让我几天都无法好好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