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七瞧着那阵仗,心里略紧。
等乐曲声慢慢的远了,她才吐了一口气。
也不知怎的,却是为赵樽担忧起来。
所谓的功高盖主,便是他如今这个样子了。按理来说,打了胜仗还朝接下来便是大大的犒赏三军,对有功之臣进行册封和嘉赏。可是赵樽本就已经贵为亲王,又是御封的神武大将军,各种食禄不一枚举,估计老皇帝对于他的功劳,都已经无可奖赏了,正所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但是根据夏初七有限的历史经验,一个人的功劳大得皇帝都找不出什么东西可以给你的了,那就是养肥了,可以宰杀了。
好在,他虽为臣,却也是老皇帝的亲儿子。
有了他在清岗那边的举动,如今他又抓了范从良回去以证清白,他那个狠心的亲爹必定也能看得出来他无意于皇帝宝座。为了大晏江山的稳固,应该不会怎么着他才对。
至少,现在不会。
拍拍膝盖上的泥土,夏初七看着远去的人潮,回头一笑。
“我们也走吧。”
晋王殿下的仪仗离开了,上新河码头慢慢的又恢复成了平日的样子,只有一些还没有离开的老百姓,三五成群的窃窃私语,讨论着晋王殿下的威风。
人多好办事儿,没几下工夫,他们几个人的行李就搬到了马车上。这辆马车原本是晋王府派过来接人的,先前有了夏初七的要求,赵樽才特地给她留了一辆。车夫是一个约摸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自个儿介绍说名叫小方子,是一个嘴油的人,能说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