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去好久,周岁淮才再次直立起身,他走到扁栀的面前,低头解开了扁栀铅笔裤的纽扣。
不带一点情欲,甚至带着恐怕跟怕。
他怕啊。
他怕裤子褪下去,他会看见跟顾言如出一辙的假肢,他心里在抖,手也跟着抖,心里颠覆的整个人要原地死去,他秉着呼吸,脑子里却克制不住的想象。
裤子褪下去,依旧是伤,可周岁淮却松了口气,像是濒死的鱼,获得了氧气般,可这也只是短短的几秒钟,因为下体的伤比上半身更严重,斑驳的刀伤,还有被火舌带过的烧伤,如果不看脸,谁也看不出来,这是一个二十几岁姑娘的身体。
周岁淮全都看见了,可他怕,他怕还有他看不见的。
他斗着音量,捏着扁栀的肩头,直直的看着扁栀的眼神,声音严厉又认真,“你告诉我,还有哪里受伤了!”
除了看得见的这些,其余的,只能是内伤。
周岁淮这辈子没这么恐惧过,他害怕知道真相,他怕极了!
可甚至不想听扁栀说,可他又强迫自己必须听!
这是他这五年前纠结最多的扁栀离开的原因,如果,一切都要慢慢摊开在眼前,可他却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希望——
希望扁栀当年离开,是因为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