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谌微微叹了口气:“你父亲当年便是吃了这个亏,又或者……他也不是全然不知情的。市面上确实有专售仿品的商贩来收货,那块螭龙镂空玉佩是你父亲当年曾经仿过的。姑姑想追查的是买家究竟是谁。因为那个人,或者说是那一群人想要利用你父亲模仿的天赋和精湛的技术来为自己牟利。他们把真品偷出以后,再把仿品放进去,这样的失窃等到被发现时多半可能再也找不回来,最后都成了悬案。但值得庆幸的是,他唯一造假的那块玉佩已被别人先一步买走了。姑姑还把真的玉佩从她家换到了我的保险箱里。”
梁初原本还笑着,此刻随着聂谌的话,她的脸色渐渐发白,黑白分明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聂谌,连声音都飘了起来:“这就是你问我有没有准备好的原因吗?”
因为一己之私差点导致文物被窃,这是任何一个学历史的人最大的耻辱!更不用说杨承淮原本就和聂嵘一样,学的是文物修复,无论他知情与否,都算是帮凶。
聂谌轻轻握住她变凉的手:“梁初,你父亲会做错事是因为你母亲病重,他不曾告诉你一切是因为你还有未来。我并不愿意现在就告诉你这些,但如果不说,我若不在你身边,你也许会做出无法挽回的错误决定。”在梁初脱口而出那句“实在不行我给她乱雕一个”的时候,聂谌就意识到梁初并不认为这件事有多严重。哪怕聂嵘曾经警告过她,她也条件反射般地赌气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