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洛瑞先生把他的棕色假发往后推了推说,“今晚我得在台尔森过夜了。今天白天我们整整忙了一天,弄得我们手忙脚乱,晕头转向。巴黎的形势非常动荡,因而财产信托一股风似的落到我们头上来了!我们在那边的主顾都迫不及待地把财产托付给我们。有的人简直像着了魔似的急着把财产转移到英国来。”
“情况很不妙。”查尔斯·达内说。
“你说情况不妙,亲爱的达内?是呀,可是我们弄不清这是什么原因。人真是不可理解!我们台尔森的人有的已经上年纪了,这样无缘无故地来打破我们的常规,我们实在受不了。”
“可是,”查尔斯·达内说,“你看天有多阴沉,要变天了。”
“这我知道,没错,”洛瑞先生表示同意,他想让自己觉得他的好脾气也变坏了,咕哝说,“忙乱了整整一天,我存心要发发脾气。马奈特哪儿去了?”
“我在这儿呢。”马奈特医生正好这时走进黑暗的房间,应声说。
“你在家我很高兴。今天一天我都被忙乱和不祥的兆头缠着,不知怎么的心里老感到紧张不安。我想,今晚你不打算出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