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钰问道:“你更倾向于哪一种?”
“叛徒,”木苒的脸色越来越沉,“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局面。”
赵钰忽然笑了,“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了。”
木苒沉默地看着他,目光坚毅。
等木潸和赵煜下楼后,破落的大厅里已经只剩下孤独的福壤和康复了的青鸟。
“姑姑呢?”木潸奇怪道。
福壤站在大厅正中央,他背对着楼梯上的木潸和赵煜,眼神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追随出那扇已经毁灭的大门,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来回飘荡,似一首厚沉如大地的诗歌,苍凉、宁静、带着对生命最初的赞美与绝望,他说:“小姐让我留下来保护你们回族里。”
正午的阳光太盛大,耀得木苒有些花眼,她一个人行走在山脚的盘山公路上,前方的路障已经被人拆除,路边的树丛里,知了的叫声此起彼伏,混着阳光下水泥路面的干燥气味,透出股夏天的绵长味道。
木苒摸摸自己已经不再灵活的右手,掌心的热汗细密而出。
一辆白色小车从公路上驰骋而过,停在木苒身边,驾驶座上的车窗慢慢滑下,露出赵钰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木苒看也不看他,径直往前走,“我要离开这里了。”
“我知道。”赵钰笑道。
木苒又说:“我说不定会死。”
“我也知道。”赵钰还是笑。
木苒终于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看着车子里的男人,“赵钰,你没有理由冒险,你是这个城市的君主,你不该抛弃你的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