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傅子宁是相信的。
父亲发脾气,到了母亲跟前,便什么气儿都笑了,母亲哄一哄,他便是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了,眼里只有母亲一人。
可是皇帝不一样,皇帝肩上扛着天下,手中握着生杀,最是无情帝王家,不是说说而已。
“那你……”傅子宁犹豫了片刻,“与音儿说好了?”
宋睿笑了笑,“是,说好了,小音会跟着你们走,而我……”
说这话的时候,他仰头瞧着东宫高高的墙头,苍白的面上带着苦涩的笑容,音色飘渺,“我会在这里,老死一生。”
傅子宁觉得,宋睿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要投生在这帝王家?但凡他是个富家子弟,是个寻常百姓人家,若是与自家妹妹两情相悦,都是件皆大欢喜的事儿。
偏偏……
上苍便是喜欢这样捉弄世人,有情人往往不能在一起,总有这样那样的阻碍,却也是因为这样,这份情便显得弥足珍贵。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傅子宁叹口气,“所以,你要给我妹妹做这一车的纸鸢?”
“是!”宋睿点头,“小音喜欢,我便给她做,她说出了宫,若是遇见有风的日子,她便拿着纸鸢起放风筝。我想着,离开我之后日日有风,所需纸鸢肯定无数,我不得多做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