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是个太监,这样保家卫国的功劳,就不该他来领,因为他和那两千净军一样,是个人人都瞧不起,没子孙根的阉人,即便为了家国不被铁蹄践踏,身体血肉被马蹄无情碾碎,他们也没资格在史册上勾勒出一个笔画。
哪怕是一个名字。
大宴无数铮铮男儿,朝中满口天下社稷,饱读诗书的这些妻妾成群的男人们都没能办到的事,竟让这些就该阴沟里打滚,就该遭人唾骂的太监办到了。
岂非是打了全天下所有男人的脸。
恶心至极!
虚伪至极!
同为军人的姜黎此时胸中热血滚动得,像是身体里有无数根针在扎着神经一样的疼。
白亭云……她眼中浮现出,那一张阴柔昳丽的脸,或冷傲或委屈,但无论怎么设身处地,都无法想象,他是靠着怎样的毅力,在冷兵器时代,二十万大军濒临城下、孤立无援的情况下支撑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