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也没有被戳破门面的愠恼,只是看向她的眼神里除了无奈,又多了一重孩子般因被训导而赧颜的意味。谢弗似乎是被他这个目光勾起了兴致,又取笑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十二三岁就知道偷欢,最是风流多情的你,一夕开悟,倒念着清心寡欲了,说出去有几个信的?”
最初的怔愣过后,恍然间意识到她是从何处得知自己这点子见不得人的老底儿时,他心头便涌上几缕酸涩,神色中倒添了几分的不好意思,“啧……”
谢弗径自趣够了,顿了片刻,低头拉过他的手。
她几不可闻的一叹,揣着亦师亦友的语气,轻声开解道:“心里有什么过不去的呢?日子总得过下去,早一日看开了,舒坦的是自己。”
他微怔,随即失神般苦笑——有那么一些事情,因着过往的决定、如今的身位,只能在心底秘而不宣。这样的事,他有,她亦然,于是在这绑定了一生的岁月长河里,也只有在彼此的面前,才能稍稍得以喘息。
有时候他会想,自己身边有谢弗,是何其有幸,而谢弗在自己身边,坐着母仪天下的凤位,却又是何其不幸。
“话是这么说,我早也知道会有这么一日,可是事到临头,还是过不去……”他自嘲般一笑,反握住她的手,摇头道:“我都不敢想,你是怎么过来的。”